一周前，國務院舉行經濟形勢專家和企業家座談會，會後經濟學者圈中還是關心，參會的專家學者向國務院提出何種建言，這些建言有沒有可能由國務院提上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，用來調整經濟政策方向。其中經濟學家伍戈的言論受到關注，經濟學家圈中轉傳數篇伍戈新作，其中「經濟合意增長」之論，被人認為引起國務院注意。
伍戈現任長江證券首席經濟學家。他的特別之處，一是長期在體制內核心部門任職人行貨幣政策二司，二是曾任職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經濟學家，三是現在市場第一線。當然，更特別之處，在於他時有引起各方注意的經濟主張。
彌補需求缺口 宜聚焦實際利率
在國務院座談會後，經濟學者圈中對參會4位專家的經濟主張都有梳理，其中比較引人好奇是這次伍戈向國務院作何建言，有人認為他新近一篇經濟筆記「變化的季節，不變的底色」有參考價值，因在預議走勢；也有人認為他再早些的「高儲蓄背後的價格因素」會引起國務院領導人留意，因其提出超額儲蓄能否轉化為消費的問題；但還有人認為重點在那篇「促進經濟合意增長的政策建議」，因為既提了新概念，又擺出了新建議。
有關經濟增長的概念不少，中國過去曾用「包容性增長」概念；中美間近期因耶倫訪京討論起「平衡性增長」概念。「促進經濟合意增長的政策建議」是伍戈在中國宏觀經濟論壇（CMF）季度論壇上的演講之一。「經濟合意增長」的概念極古典又新潮，其來源與古典經濟學相關，大意是符合願望、令各方滿意又有保證的經濟增長。
伍戈的「經濟合意增長」之論因屬於政策性建議，所以沒有展開論述，只是提出想法。他認為當微觀主體有效需求不是那麼充分時，通過政策手段來彌補有效需求缺口，是非常關鍵的。
而如何彌補有效需求缺口，他提的政策選擇可能包括：第一，貨幣層面，更在乎的應是實際利率而不是名義利率，或者說名義利率雖下降，但其下降幅度和微觀主體的收益相比，二者之間是否匹配是關鍵；第二，財政適度發力。事實上，去年狹義財政赤字率有明顯抬升，而廣義財政赤字率發力仍有空間。他還提到房地產市場，認為居民財富存量資產中大量是房地產，對單個微觀主體而言，購房時價格愈低是愈合意的。但從整個系統來看，如果出現過快單邊調整，就會導致存量財富出現調整壓力，繼而影響消費、投資。
地產出清問題 可鑑90年代經驗
他認為，對於政策而言，如果總需求增長確實發力，更在意的不僅名義利率而是實際利率。對財政而言，狹義財政赤字率很重要，但從以往來看，廣義赤字率的積極可能更能表徵總需求政策的擴張。
這些議論較專業，但有經濟學者說，說直白點是他對地產相關的問題，認同市場化的出清方式，但同時強調如某些領域、項目甚至企業在市場化出清上出現問題時，可以借鑑上世紀90年代成功處置存量債務的經驗，從而最終實現高質量發展。
撰文 : 金里仁
欄名 : 國情知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