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宗尖沙嘴「首都廣場」舖位慘蝕九成的新聞,價格比電單車位還要便宜。當住宅物業在疫症下看似免疫時,這一宗買賣卻顯得份外矚目。「揸磚頭」比「揸銀紙」還實際的年代,港人對追捧物業有無限憧憬,卻竟離奇出現大幅度蝕讓個案,究竟所謂何事?
有人說,這跟疫症下工商舖深受打擊有關。限聚令下的商場人流稀疏,餐廳晚上禁堂食、居家抗疫令人人改變購物習慣,轉戰網上購物,故此舖位需求大跌。舖租較高位大跌11%,同時也拖累舖價回落13%,對過去依賴舖租收入的舖位投資者,與其納空租要自己償還銀行貸款,倒不如割價求售套現保留實力。
上述理據,套用在傳統商業區或者街舖,絕對講得通。只是用來解釋劏場舖位的蝕讓情況卻來得相當牽強。因為就算沒有疫症衝擊,根本這類劏場的投資價值,從來都備受質疑。九十年代初「佐敦廣場」,位處熙來攘往的佐敦道上,原本不愁租客,當年以鬧市中,銀碼細細粒的舖位做賣點,吸引不少投資者。但收樓時的縮水問題、頓令一個黃金地段瞬間淪為鬼城。
劏場教訓還歷歷在目,但同一故事在2005年及2013年死灰復燃,卻竟仍有人相信。因為作為投資者,買舖時總受身邊氣氛影響,什麼「一舖養三代」、又或者「之前出事劏場跟自己購買的有分別的」。總有不同藉口來說服自己是例外的,但實情循環不息的手法根本如出一徹。
這些由資深投資老手收購大面積樓面後,再分間成不同舖位出售,說穿了旨在圖利。當日承諾的租務管理,收錢後往往置之不理;部份用保證租金回報作賣點,實情已在買舖時的溢價反映。部份分間舖欠缺來去水或三相電,侷限出租潛力。業權分散劏場,令一個個劏場淪為死場。當然我們總不能排除有劏場成功的例子,但經驗都說明失敗的比成功還要多。
事實上,近幾年劏場的風氣還蔓延至工廈,有投資者購入全層工廈後,就把工廈劏成二三十間工作室來吸客,最誇張見過一層劏六十間;甚至乎聽過有業主,連工廈天台也劏出來發售,並用戶外種植場來包裝。作為精明的消費者,面對這些千奇百怪的貨源,入市前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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